存个很无聊的小烂故事。
打拼不久的调酒师小王*平平无奇驻唱小天才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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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九龙卖的是技艺,外形算个加分项:两道眉浓,眼睛是吃了露的桃花,剔透里显出多情。粉白的唇角咧开,自然有客人过来乐意花钱换个眼福管饱。看他手指翻飞,玲玲琅琅牵出各种容器,将那些喊不出名字的酒倾进去,兑混出一杯鲜艳的鸡尾。他高挑,花式动作做的漂亮利落,永远不愁生意。轻松些时,那总流连酒器间的视线便得以换个停驻的对象。吧里有个姓张的驻唱,王九龙的那双桃花眼总看他。
张先生是个王九龙半熟的客,能把吉他拎出啤酒瓶的架势,唇贴上麦后那股劲又敛去,温柔替随性。笑了能看见酒窝和缝隙略大的两颗门牙,平易近人的模样。王九龙十二分留意这个在噪杂里太阳一般的存在,不敢贸然问人家姓名,便在每次调酒完毕后借着将高脚杯推向他的间隙朝他笑,张先生也笑,咬去杯沿上月亮形的苹果片对王九龙说你好像旺仔,但只得到一声愣愣的“啊”充当回应。
张先生愣了半刻,笑眯着眼睛不说话。王九龙才后知后觉在心底骂自己像毕业之前一样手足无措。
我唱歌儿好听吗。张先生咧着酒窝问他。
好听。
喜欢听我唱歌儿吗。张先生吞下杯里的酒。
喜欢。
那单独给你唱?张先生镜片后的眼睛盯着他。
王九龙看着那在灯红酒绿里仍然干净的白卫衣,鬼使神差点了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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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九三的个子不能作摆设,张先生被王九龙圈在墙壁索吻,双腿抬起叠在对方的腰背。唇舌勾着王九龙共失氧气,顺从的迎合男孩侵占,汗水濡湿发丝,刘海就那样塌下来,紧贴额头。王九龙悄悄掀开眼睑,睁眼便是显出几分不寻常的乖来的张先生。他于是更发狠去吻那张嘴,被牵引着覆雨翻云却仍把持主导权。热液喂进张先生的嘴,被慷慨的照单全收。一场爱似乎做清醒了王九龙的脑子,又似乎削弱了王九龙的思考能力,他昏沉地嘬吸烟卷,张先生问他,要不就这样一直下去吧?
他被拖进彻底清醒里,反问张先生今天调的酒叫什麼。
叫今晚的月亮,含义是一切美好与你共享。
但只限今晚。
什麼给了他胆呢,烟还是流的汗?不知道。只知道这胆在夜风和张先生跟前什麼都不算。
张先生没再操着哑掉的喉咙出声,天际再晕开墨色时王九龙也没再听到张先生的《红玫瑰》。——新换上驻唱台的姑娘告诉他张先生回了北京。王九龙回想起他说话时吞字的习惯和口音,又只愣愣的“啊”了一声。
王九龙和那个驻唱姑娘谈情说爱,听她唱陈奕迅的歌,桃花眼里重新藏匿起柔情和笑意。他捧着女孩的脸侧奉献热吻,指头拂过脸颊,总觉那颊肉太平坦柔软,缺两个会凹陷的笑涡。他去扯女孩的衣领,只得来对方面上腾升的一片红霞,而非伴随着坦诚相见动作的急促呼吸。
王九龙分手了。打听到些零碎消息离开天津,找上张先生在北京的工作地址,花钱请驻唱台上弹吉他的人唱一首《红玫瑰》。张先生镜片后的眼睛撞上桃花眼里递来的疲惫又倔强含情的目光,笑开了。酒窝在颊上缀了一整首歌的时间。
递进张先生掌心的酒名字叫初恋,紫粉的朦胧颜色未曾进肚,张先生只是舐去杯口的糖粉,问王九龙,你的初恋是谁?
王九龙没有再叫张先生。说,是张九南。
是吗?
…嗯。
那声“嗯”犹豫的成分还在,但终于缓慢坚定地由王九龙的喉咙里哼出来。
张先生翻开衣领里的工作证,姓名处签着张九南三个钢笔字。他抬头对上那双紧张的桃花眼,指尖拨起了弦。
我唱歌儿好听吗。
好听。
喜欢听我唱歌儿吗。
喜欢。
那单独给你唱行不行?
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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